新编寓言故事系列：

老鼠奇遇记（九）

作者：余乃立

      话说猪八戒在旅顺大闹日本学校，很多人都为这位富有民族正义感的大英雄深感骄傲和自豪！但有些也为其捏着一把汗。过没多久，某法庭果然发来诉讼函，起诉猪八戒大闹日本学校。起诉函到了，这让老猪又有些作急了。他的急，倒不是认为这场官司的输赢。他的急呀，是考虑自己动起拳头来没什么问题，但要在法庭上与这些日本鬼子对薄公堂争个高下，那可就有点成问题。因为自已口才怎样？自已还不是心知肚明一清二楚。在公堂上又何况“君子动口不动手”，不能动粗，由不得自己。得像老师教学生一样，文文明明，咬文嚼字，这那是自己的专长。到时我老猪那是他们的对手，弄得不好，还不是一下子败下阵来？届时，全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还不会笑话我老猪“吃死佬，吃刮扯”①，没有一点口才和水平。这样，那才更让自已颜面扫地，无地自容。于是，他考虑来考虑去，认为在这节骨眼上，还是要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帮下自已。哎，对了，踏破铁鞋寻觅处，得来全不费功夫。平日经常在一起的老鼠不是还可以吗？他油嘴滑舌心眼多，我得去找下他。毕竟这位尖嘴哥哥，平时钻上钻下，见多识广人脉大，“鬼心事”②也比自已强许多。现在不去找他，等于自己有佛不求，到时弄得不好被这鼠局知道了，他还会骂我是轻骨头。

      猪八戒马上从房间里走出来，径直往老鼠的南门宿舍走。猪八戒来到这里，看到老鼠没走，自然是客气了一番。一阵寒喧后，老鼠对猪八戒道：“老猪，今天为何这样有心，有空来小弟寒舍走走”？猪八戒听后伤感地道：”唉，鼠局，别提了。还不是因为前些天与你大闹日本学校的事，今天我收到起诉函了，狗日的叫我对薄公堂”。老鼠听后回答道：“对薄公堂就对薄公堂呗，怕它鸟干啥“？猪八戒说：“你说来那么好听，这么简单，好像是吃饭那样容易？”老鼠说：“日本鬼子有什么了不起和可怕的，在公堂上，无非是说些八格牙路，死啦死啦的东西。到时咱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，对付他们还不是小菜一碟”。猪八戒一听，马上拍着自己的脑袋说：“哎哟喂，看来我找对人了，摸上你的门闩子终于摸对头了”。然后他又一拍两腿道：“哎呀，我的好“鼠局”，能人就是能人，今天我老猪总算不会白跑一趟！来来来，屁话少说，我买单，咱们走走走，先到“怡人苑”乐一乐，然后去“一品轩”喝它个不醉不归再说”。还没等老鼠反应过来，他早就被猪八戒拉出门外，往“怡入苑”的方向去了。

       且不说他俩去“怡人苑”桑拿按摩快活之事。当他们相互搀扶着走出“一品轩“酒店时，俩人已是酩酊大醉，酒到八九分了。路上，老鼠手舞足蹈地说着他任职时的得意和人生光环。而猪八戒呢，也在此时不甘示弱，左一句，右一句地尽吹当年路过高佬庄与高翠兰风流一夜的故事。两人说得是如神如胜，洋洋得意，好像竹筒倒水一般，把各自的东西给全倒了出来。  

      过没多久，两人就回到了老鼠住处。还没等老鼠开门，猪八戒就躺在门外打着鼾声，唏哩呼噜地呼呼大睡了。第二天，当他们醒来的时候，己是日上三竿，月头晒屎忽了③。

      半个月后的一天，猪八戒大闹日本学校事件开庭。猪八戒和老鼠早早就来到了法院门口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。此时，门口来了不少人，有为这事打官司的，也有来旁听凑热闹的，更有些是来看看猪八戒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的。被猪八戒打得鼻青脸肿的那个日本佬也来了。当他斜眼望到猪八戒时，心里仍一阵着凉。回想被他挨打的一幕，让他现在仍历历在目，心有余悸，好像井桶打水七上八下。猪八戒看到这鬼子被自己打成这样，嘴巴肿得比自己的还长，心里竟忍不住笑了起来。鬼子偷偷地一看猪八戒很是得意的样子，暗暗地骂道：“死八戒，看什么看，有什么好看头，打靶货，铳来打④，你还来笑我，等下打起官司，看你还能得意起来不？公堂上，我要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，以解我那三巴掌之仇”。

      到了9点钟，双方开庭，日方作为原告，列举大量莫须有的罪名，起诉猪八戒大闹其学校属违法行为，理应受到重罚。他说：“我们在这里办学校，各项手续齐全，是经过你们当地政府审批过的，你们无权也无任何理由来学校滋事闹事，干涉我们的内政。特别是你们那个姓猪的，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，把我们日方的孩子当冬瓜丢，把我们的公民打得头破血流，鼻青脸肿，你们这种行为，不但违犯了国际公约，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，同时也侵犯了我们日方公民的人身权利”。老鼠站在公堂上，耸立着脑袋，听着他们说这说那，而且说得理由好像还挺充分的，于是他答辨道：“各位法官大人，那天我八戒大哥大闹他们日方学校，我本人在场，他们陈述的，多少有这么一回事。但不过，他们造假了，事实并非如此，我们不属于日方所说的滋事闹事。我们八戒大哥大闹日本学校，属自卫还击。常言道：一个巴掌拍不响，我大哥这样做，完全属于“维权”，大家都知道，维权，就是维护我们中国人民的所有权利。包括抵御外来势力的任何干涉和侵略。如果我们连这正当防卫也属于闹事的话，那天底下就变成了蛮人不讲理的天下，世上哪还有什么伸张正义可言？要知道八戒大哥闹事，是因为你们这些小日本目无王法和中国的领土与主权，竟然胆敢在中国的领土上，胡作非为，不把我们中国人民放在眼里，藐视我们的国家。扬言还说上海是你们的，武汉是你们的，甚至我们泱泱中华也是你们日本的。你们大言不惭的行为，简直是穷凶极恶，岂有此理到了极点”。台下一片哗然，都说老鼠所言极是。然后，老鼠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：“刚才日方说，他们来中国办学校是经过审批的，合法的。请问各位，谁有这么大的权力，允许你们来我们这里办这样的学校？我想，懂得民族尊严的中国人民是不会干出这样缺德的事来的，除非是有些好了伤疤，忘了疼的汉奸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来。”七七事变”、“南京大屠杀”这些让人心寒的国耻，难道我们忘记了吗？各位，我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你们说：我们绝对不会忘记这刻骨铭心的教训，日本鬼子带给中国人民的灾难罄竹难书，确实是太多太多，作为我们的炎黄子孙，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这血海深仇的！

     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，那里有森林煤矿，九一八，九一八，在那个悲惨的时候。我们与小日本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。你们来中国办学校，是黄鼠狼给鸡拜年，一点没安好心！你们来这里，好像理由还挺充分，理所当然的样子。那么请问，按你们强盗逻辑，同样一个理儿，我们是否也可以到你们日本办几十间，甚至是几百间中国学校，同样教我们的中国孩子：东京是我们的，广岛是我们的，小日本也是我们中国的，还有你们这些小日本鬼子是十二分的“大番薯”⑤来的，请问日方，你们允许和同意吗？日方代表一听，火冒三丈地道：“八格的牙路，我的当然是肯定的不同意。老鼠，你的死啦死啦的，你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我们大日本帝国，你的良心大大的坏”。老鼠回答道：“对呀，我说没两句，你就说我的良心大大的坏，死啦死啦的。那么话又说回来，你们骂我们是中国猪，你的良心又不是大大的坏？我想，你们的良心比狗还坏，更应该拿出去枪毙打靶，更应该斩千刀，死啦死啦的”。

      顿时，台下一片欢腾，很多人都为老鼠字字珠玑精彩的辩解而点赞。猪八戒听老鼠这么左一句八格牙路，右一句又死啦死啦的。心里真有点被鼠局给弄懵了，觉得他葫芦里卖的不知到底是什么药？不过，八戒对这位“鼠局”还是挺有信心的。他喃喃自语道：“难怪鼠局说，日本鬼子没什么可怕，只会说两句八格牙路，死啦死啦的。哇，看来神人就是神人，他比诸葛亮还神！人家话诸葛亮未卜先知。我鼠局他也真有两下子，刚才还没经过的事，日本鬼子要说什么话，这也竟然被鼠局给捏算出来了。难怪人家说老鼠多鬼心事，他果然是鬼心事多，这次我真的服了他了。

      官司在没有硝烟的战斗中继续。只听老鼠又继续说道：“你们那些少调教的孩子，竟然还敢骂我们是中国猪。小孩子们这些行为，难道不是你们学校所教唆出来的吗？各位，但凡每一位有良知的中国人，听到自己的祖国受到他人信口雌黄地凌辱和谩骂的时候，有谁不会为之感到愤慨？有谁不会为之磨拳擦掌？你们的这些行为，是对我们伟大祖国的不尊和践蹋！我们有谁能够容忍？有谁内心能够受得了？要知道，我的这位八戒兄弟，可不是一般人物。他曾经走南闯北，叱咤风云，什么世面没见过？他那能受得了你们这些小日本对他这样的侮辱？同时，你们也做得太过份了，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，好像中国的天下是你们的。作为我的这位兄弟听到后，怎的不让他火冒三丈，哇哇大叫？我认为，他大闹你们日本学校如情如理说得过去，根本不存在你们所说的侵犯行为。反之，我觉得他还留了天大的人情给你们。当时，我大哥没有把你们这些小日本当球踢就够手下留情了。如果那时他发起脾气来，腾云驾雾直捣东京，大闹你们东京，我想，那结局可能就不是一两个鼻青脸肿的问题了，后果甚至可能会比现在更严重一些。所以这次，我看他只发了三分的脾气，对你们伤害不大。如果他学着我当年“五鼠闹东京”的威风，他早己把你们打得片甲不留稀巴烂了。现在那还有你们在此说话的机会“。老鼠话音刚落，顿时，全场又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，大家都竖起大拇指表扬老鼠，并且为老鼠精辟的言词和辩解而点赞。日方望着台下大部份人为老鼠摇旗呐喊，心里早就不舒服了。法官看到公堂上残局一片狼籍，马上敲着惊堂木声嘶力竭地说：“诸位诸位，大家安静，大家安静”！只见日方代表气急败坏地道：“八格牙路，老鼠，你死啦死啦的，请你说话注意言辞。要知道，你只不过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，你没有资格和权力跟我说这些话，在公堂上轮不到你对我们大日本帝国评头论足，你再说这样的话，我揍偏你”。老鼠一听笑答道：“各位看官，你们看看，天底下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？他们骂我们是中国猪，死啦死啦的，就好像合情合理，天真地义。而刚才，我只说上他们几句，他们就说我怎么样怎么样？请问在座的各位，世上哪有只许州官放火，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？大家评评理，大家评评这些小日本是否欺人太甚？

      台下都在谴责日方的蛮不讲理，双方在争执中又僵持着，结局仍未分出个甲子乙丑来。猪八戒饿得早己是呱呱直叫了。当他听到日方扬言要揍偏老鼠，他马上来火了。只见他挥舞着双拳，双手交叉来到日方跟前，不无好气地说：“去你娘的，你是什么鸟人，竟然敢说揍偏我“鼠局”，来来来，先吃我两只镘头再说。猪八戒话音刚落，拳头就好像要揍那个日方的样子。那个被猪八戒打得鼻青脸肿的鬼子，看到猪八戒又要动粗，马上上前阻制道：“八戒你千万别乱来，不能再动粗，有话好好说。猪八戒对他说：“你们这些鸟人没有什么可说的。反正你们在我们这里办学校，我们中国人民就是不同意！如果以后我还听到你们在我们中国办什么鸟学校，再骂我们是中国猪的话，我就来一个打一个，来两个打一双，问了我的拳头再与你们说斤两”。

      法官看到猪八戒的口气那么坚决，对他也无可奈何。只听法官把案木一拍道：“居于中方大闹日本学校，日方证据不足和事出有因，中方不属于滋事闹事。本法院宣布：“按中方要求，日方不能再在中国办什么学校。如以后再发生类似事件，一切后果皆由日方负责”！

      欲知猪八戒和老鼠打了官司后，两人命运又会如何？各位有兴趣的看官，敬请听我下回分解。 2023年1月6日

（特此声明：本寓言故事系列纯属虚构，不与身边的任何人和事相吻合，请君勿自作多情，对号入座）

备注：

①吃刮扯：客家话，没有能力的意思。

②鬼心事：有计谋有策略的意思。

③月头晒屎忽：客家方言，太阳晒屁股的意思。

④打靶货，铳来打，客家人骂人的话。

⑤大番薯：笨蛋傻瓜的意思，广东人骂人的话。